离婚比吃屎难?老娘让你跪着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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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剖腹产第18天,在丈夫衣领发现草莓印和陌生香水味。

>他前女友发来消息:“想我吗?”

>我接起视频,对方嚣张挑衅:“结婚证就是张纸,我想睡就睡!”

>婆婆帮腔骂人,反被对方辱骂全家。

>我忍辱负重两年半,暗中收集所有证据。

>法庭上,前夫叫嚣:“离了婚你也活不下去!”

>我当庭播放录音:“兄弟,我跟她不可能断,她为我打过胎呢。”

>法官敲锤瞬间,我笑着亮出杀手锏:“哦对了,这孩子...好像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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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子里爬出来的血腥味

十八天。

刀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道横亘在小腹上的、新鲜的伤疤。我靠在冰冷的床头,怀里这个软得不可思议的小东西,就是我的女儿,安安。她闭着眼,用力吮吸着,发出细微的哼唧声。窗外的天光灰蒙蒙的,还没完全亮透,屋子里残留着昨晚换下来的尿不湿那股子甜腻又带着奶腥的混合气味。

客厅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我几乎是立刻就醒了,或者说,这一夜,我也根本没怎么睡沉。剖腹产的麻药劲儿早过了,剩下的就是钝刀子割肉似的疼,还有心里头那股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的坠感。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最近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是这个点。

陈卓回来了。

他最近总说公司忙,新项目上线,天天加班到深夜。起初我还心疼他,让他注意身体。可后来,这“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固定,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我们这个小家的气味。

我轻轻放下熟睡的安安,忍着刀口的抽痛,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下床。脚踩在地板上,冰凉刺骨。客厅里没开大灯,只有玄关一盏昏暗的壁灯亮着。陈卓背对着我,正低头换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就是那一下弯腰的动作,他后颈的衣领被扯开了一点点。

一道新鲜的、暗红色的印记,赫然烙在他颈侧靠近肩膀的皮肤上。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嘬过,吸破了皮下的毛细血管。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一股更浓烈、更陌生的香水味,甜得发腻,带着侵略性,毫无遮拦地冲进我的鼻腔。

那不是我的香水。也不是他常用的那款古龙水。

是另一个女人的味道,带着情欲和夜晚的气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附着在他身上,被他堂而皇之地带回了家。带到了刚刚为他生下女儿、还在月子里痛苦挣扎的妻子面前。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剖腹产的刀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和恶心,猛地一抽,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没让自己痛哼出声。

陈卓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看到我惨白着脸站在卧室门口,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一种强装出来的、混杂着疲惫和不耐烦的表情覆盖。

“怎么起来了?安安睡了?”他语气平平,走过来想扶我,“赶紧回去躺着,医生说了要多休息。”

他的手伸过来,带着外面夜风的凉气。可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也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浓得几乎让我窒息。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你身上什么味儿?”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喉咙,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视线死死钉在他颈侧那块暧昧的红痕上。

陈卓顺着我的目光,抬手摸了一下脖子,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疲惫瞬间变成了被戳破的恼怒:“什么什么味儿?加班,累死了!还能有什么味儿?汗味儿呗!你鼻子怎么那么灵?疑神疑鬼的!”他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我天天累死累活赚钱养家,回来还要被你审犯人一样问东问西?林晚,你差不多得了!”

养家?我心底一片荒凉的冷笑。从安安出生到现在,奶粉、尿布、月嫂的花销,他陈卓掏过几个钱?月嫂是我妈看不下去,咬牙请的。奶粉钱,是我偷偷从自己婚前攒的那点微薄积蓄里挪出来的!他所谓的“养家”,就是每天深更半夜带着一身别的女人的骚味回家,然后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为什么“疑神疑鬼”?

愤怒像滚烫的岩浆,在我被刀口疼痛和产后虚弱折磨得几乎散架的身体里奔涌。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月子里第十八天。我的身体还在流血,还在为生育他的孩子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风险。而他呢?他在外面,在别的女人身上,留下了这样昭然若揭的印记!

“疑神疑鬼?”我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陈卓,你脖子上那个东西,也是汗捂出来的?还是说,你们公司新项目,需要女同事趴在你脖子上‘加班’?”

陈卓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捂那块印记,动作显得心虚又可笑。“你胡说什么!不小心碰的!指甲划的!不行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企图用音量掩盖自己的慌乱。“林晚,我看你就是产后抑郁,脑子有病!神经病!”

产后抑郁?脑子有病?神经病?

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脏。为他生儿育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污名和羞辱?

就在这时,他随手丢在鞋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新消息,没有任何备注的名字,只有一串数字。

但内容只有刺眼的三个字:

**【想我吗?】**

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四十分。

像是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劈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凌晨。那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颈侧的印记,陌生的香水味,凌晨的归家……所有的碎片,被这三个轻佻又暧昧的字眼瞬间串联起来,构成一幅清晰得令人作呕的画面。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被冰冷的证据钉死!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刀口的疼痛反而被这巨大的冲击暂时麻痹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看!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谁!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扑向鞋柜上的手机!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吃惊,完全不顾及小腹撕裂般的剧痛。

“你干什么!”陈卓脸色骤变,怒吼着伸手来抢。

晚了。

我的手指已经划开了没有设置锁屏密码的手机屏幕(他嫌麻烦,一直没设),直接点进了那条消息。聊天窗口跳了出来。备注名:**“小乖”**。头像是一个穿着吊带、笑容妩媚的女人自拍。往上翻,对话不多,但句句扎心:

**小乖(昨天 23:15):** 走了,想你。下次试试新买的蕾丝?

**小乖(前天 01:02):** 到家没?她没发现吧?

**陈卓(前天 01:05):** 放心,睡死了。猪一样。

**小乖(大前天 22:30):** 草莓印留深点,气死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你离不开的人!

最后一条,就是刚刚收到的:“**想我吗?**”

“陈卓!”我举着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小乖’是谁?!‘蕾丝’是什么?!‘草莓印’?!‘气死她’?!‘谁才是你离不开的人’?!你告诉我!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

陈卓的脸彻底白了,眼神里的慌乱变成了彻底的惊恐。他扑上来就要抢手机:“林晚!你他妈疯了!把手机还我!”

我死死攥着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指甲几乎要嵌进去,用尽全身力气不让他夺走。就在我们撕扯扭打,他几乎要掰开我手指的瞬间——

“叮铃铃铃——!”

刺耳的视频通话邀请铃声,骤然在狭小的玄关炸响!

屏幕上,疯狂跳动着同一个名字:**小乖**。

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卓像被按了暂停键,动作僵住,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

而我,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头像,看着那个备注名“小乖”,一股混合着毁灭欲和玉石俱焚的冰冷决心,猛地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解释?质问?撕扯?

去他妈的!

我狠狠甩开陈卓抓着我胳膊的手,在他惊恐绝望的注视下,拇指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决绝,重重地按下了那个绿色的——

**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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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刀尖上的沉默与尖叫

屏幕瞬间亮起,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

一张妆容精致、带着明显醉意和慵懒的脸庞占据了整个画面。背景是模糊的暖黄色灯光,像是在某个酒吧或者KTV的包厢里。女人染着夸张的紫色头发,眼线上挑,嘴唇涂得鲜红欲滴。她没看镜头,正歪着头跟旁边的人笑着说什么,姿态亲昵又随意。

“喂?陈卓?怎么半天才接?想我啦?” 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点撒娇的鼻音,甜腻得让人反胃。她这才懒洋洋地转过头,看向镜头。

当她的目光对上屏幕这端——明显不是陈卓,而是一个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穿着睡衣、眼神像淬了冰一样的女人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双画着浓妆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飞快地变成了一种毫不掩饰的、混合着轻蔑和挑衅的审视。

她挑了挑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连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

“哟?” 她拖长了调子,声音里的甜腻瞬间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刻薄,“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刚生完孩子的……陈太太吗?怎么,深更半夜的,拿着你老公的手机查岗呢?”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陈卓在我旁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他猛地扑上来,嘴里语无伦次地低吼着:“挂了!林晚你他妈给我挂了!听见没有!” 他的手带着一股蛮力,粗暴地来抢夺手机,手指胡乱地在屏幕上戳着,想要挂断。

“别碰我!” 我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推开。剖腹产的刀口因为剧烈的动作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我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鞋柜上。但我死死攥着手机,像攥着最后的武器和证据,屏幕始终对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屏幕那头的女人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嗤笑一声,语气更加恶毒轻佻:“啧,陈卓,你这老婆不行啊?生个孩子生得跟疯婆子似的?脾气这么大,难怪你天天找我诉苦,说对着她硬都硬不起来呢!”

“你闭嘴!秦瑶!” 陈卓被我推开,又急又怒,对着屏幕吼了一声,但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无能狂怒,没有半点威慑力。

“我闭嘴?” 叫秦瑶的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凭什么?陈卓,你搞搞清楚,是你老婆接了我的视频!是她想听我说话吧?” 她止住笑,凑近镜头,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刺向我,“喂,姓林的!听好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而充满恶意,清晰地穿透整个压抑的空间:

“不就是有一张破结婚证吗?有什么可牛逼的?告诉你,老娘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那张纸,在我这儿屁都不是!我想睡陈卓就睡陈卓,你管得着吗?!”

结婚证就是一张纸……

屁都不是……

想睡就睡……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脏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愤怒、屈辱、恶心……无数种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我撕碎。我张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哦,对了,” 秦瑶似乎觉得还不够,她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带着一种炫耀般的残忍,“你们结婚那天,我也去了呢。啧,新娘子,妆化得可真浓,都盖不住你脸上的黄气。我还随了五百块份子钱呢!怎么样?拿着我的钱,花得开心吗?”

结婚那天……她去了……还随了份子……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弯腰,对着旁边的垃圾桶干呕起来。可是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苦的胆汁涌上喉咙,灼烧着食道。刀口因为这剧烈的动作,疼得我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秦瑶!你他妈够了!滚!” 陈卓彻底失控了,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再次扑过来,这次不再抢夺手机,而是直接用手掌死死捂住了手机的扬声器和摄像头,试图隔绝那恶毒的声音。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秦瑶最后那句尖利的咒骂隐隐传来:“……陈卓你个窝囊废!活该你老婆是个疯……”

通话被强行中断了。

玄关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陈卓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我扶着冰冷的鞋柜,慢慢直起身,抹掉嘴角的酸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和我领了证、让我怀了孕、刚刚还和别的女人一起羞辱我的男人。他的脸上有愤怒,有难堪,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心,沉到了最深、最冷的冰窟里。连最后一点火星,都被彻底浇灭了。

“离婚。”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陈卓,我们离婚。”

陈卓猛地抬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随即脸上浮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和鄙夷:“离婚?林晚,你他妈是不是真有病?就因为这个?一个电话?几句疯话?你就要离婚?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刚生完孩子,要工作没工作,要钱没钱,离了婚你带着个吃奶的拖油瓶喝西北风去?我告诉你,安安的抚养费,我一分都不会多给你!”

拖油瓶……一分都不会多给……

安安在我怀里睡得香甜,全然不知她的父亲,刚刚用怎样恶毒的语言形容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我的手机,在我睡裤口袋里,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显示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只有一行字,却像一道惊雷,再次劈开了这令人绝望的僵局:

**【姐,我是秦瑶男朋友,张磊。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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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立刻通过了验证。

下一秒,一个语音通话请求就弹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陈卓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想阻止,却被我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喂?姐?是林晚姐吗?”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和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是。你说。” 我的声音依旧干涩,但异常平静。

“姐,我叫张磊。我知道你,秦瑶……是我女朋友。” 他顿了顿,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今天上午,我才刚从她那儿离开!就在她家!我他妈前脚刚走,后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愚弄的暴怒,“后脚你老公就去了!我给她新买的一套情趣内衣,就他妈放在她床头柜上!红的!带蕾丝边那种!你老公肯定看见了!艹!”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卓脸上。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秦瑶那个贱人!她上午还刚跟我……跟我搞完!下午就把你老公领回家了!姐,你说,这他妈算什么事儿?!这对狗男女,把我们当猴耍呢!”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家庭住址?或者她家人的?”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愤怒到了极致,反而催生出一种可怕的冷静。我需要证据。更多的、铁一样的证据。

“有!我有!” 张磊立刻回答,语气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急切,“这贱人骗得我好苦!我把她电话、她妈的电话、还有她身份证照片,都发给你!姐,你收好!这俩王八蛋,不能让他们好过!”

几乎是话音刚落,我的微信就连续收到了好几张图片。秦瑶的身份证照片,上面清晰地印着她的姓名、住址和那张妖媚的脸。一个归属地为本市的手机号码(她妈的)。还有……几张不堪入目的聊天截图,主角正是秦瑶和陈卓,时间跨度长达数月!

我迅速保存好所有图片。陈卓伸着脖子想看,被我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开了。我婆婆,王翠芬,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孩子哭没哭?林晚你怎么回事?不好好躺着出来闹什么?”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矛头直指向我。

陈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到他妈面前,指着手机,语无伦次:“妈!是林晚!她……她接了个疯女人的电话!那女的胡说八道!林晚就疯了!非要跟我离婚!”

王翠芬三角眼一瞪,立刻火力全开对准我:“离婚?林晚你脑子被门挤了?刚生完孩子离什么婚?安安怎么办?我看你就是作的!哪个男人没点花花肠子?多大点事!闹得家宅不宁!赶紧把手机给我!” 说着就要上来抢我手里的手机,想删掉那些证据。

“妈!”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不是花花肠子!是你儿子!他出轨!证据确凿!那个女人,秦瑶,刚才还打视频来骂我!骂我们全家!”

“什么?!” 王翠芬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一股护犊子的蛮横,“放屁!哪来的野女人敢骂我儿子?还敢骂我?电话呢?给我!我倒要问问她,谁给她的狗胆!”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我的手机(之前秦瑶打过来的是陈卓的手机,现在在我手里),翻到张磊刚发来的秦瑶的号码,直接就拨了过去,还按了免提。

“嘟…嘟…嘟…”

忙音响了几下,被接通了。

“喂?谁啊?” 秦瑶那标志性的、带着慵懒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背景音依旧是嘈杂的音乐。

王翠芬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拿出了农村妇女骂街的泼辣气势:“喂!你个小贱蹄子!骚狐狸精!敢勾引我儿子!还敢骂我儿子骂我儿媳妇?你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是不是?!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烂货!出门让车撞死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秦瑶更加尖利、更加恶毒的狂笑和咒骂:

“哈哈哈!老不死的!你就是陈卓那个没用的妈吧?我骂了怎么了?!我就骂了!你儿子就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贱种!废物!你儿媳妇?呸!一张结婚证算个屁!我想睡就睡!你能把我怎么样?老虔婆!你儿子就喜欢我这样的,嫌你儿媳妇是块木头,是头死猪!生了孩子更是又胖又丑!看着就倒胃口!你们全家都是窝囊废!活该戴绿帽子!一家子贱骨头!老贱货带着小贱货!我呸!”

污言秽语如同最肮脏的污水,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王翠芬大概一辈子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手机“你……你……”了半天,却再也骂不出更狠的话。

陈卓站在旁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听着秦瑶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的母亲、他的妻子,甚至他刚刚出生的女儿……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只是低着头,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开口阻止秦瑶一句。

没有一句维护。

没有一句反驳。

他就那么站着,沉默着,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任由他的情人,用最污秽的语言,将他的至亲践踏在脚下。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连最后一点残存的、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家的幻想,都化作了齑粉。

王翠芬气得几乎要晕过去,对着手机吼:“小贱人!你给我等着!我……我撕了你的嘴!” 她猛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陈卓的鼻子:“你!你听听!你找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就这么看着她骂你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卓这才像被惊醒,猛地抬起头,脸上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厌恶。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视线扫过我冰冷如铁的脸,最终落在他妈身上,说出了一句让我和王翠芬都如坠冰窟的话:

“妈!你跟她吵什么吵?有意思吗?把电话挂了不就完了?烦死了!都别吵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挂了?完了?

他关心的,不是他母亲和他刚生产完的妻子被如此恶毒地辱骂,而是……嫌吵?嫌烦?

王翠芬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秦瑶的号码。

我面无表情地接通,再次按下免提。

秦瑶那带着胜利者般嚣张和得意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玄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喂?老贱货?还有那个姓林的木头?告诉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我不搭理陈卓,他也会像条狗一样舔着来找我!甩都甩不掉!懂吗?是他死缠着我!不是我离不开他!”

她顿了顿,发出一声恶毒的嗤笑:

“还有啊,那个姓林的木头,你老公……哦,快是前夫了吧?他是不是没告诉你,他有两个微信号啊?那个专门用来撩骚**的号,叫‘浪里小白龙’?哈哈!你们结婚这么久,睡在一张床上,连这都不知道?真是蠢到家了!活该你被绿!”

两个微信号?浪里小白龙?

陈卓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一下。

秦瑶还在继续,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哦,对了,再告诉你个秘密。我啊,是为你老公打过胎的!就在去年夏天!他亏欠我的!这辈子他都欠我的!所以他活该被我捏在手心里玩!他亲口跟我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断了联系!他得还债!不信?我这儿可有聊天记录!他亲口说的:‘兄弟(指张磊),我跟她(指秦瑶)是不可能断的,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指打胎),我这辈子都得管她!’”

“放屁!秦瑶你胡说八道!” 陈卓终于崩溃了,对着手机嘶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胡说?” 秦瑶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刻薄,“陈卓!你敢做不敢认?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那些跪舔我的聊天记录发给你老婆?发给那个老贱货看看?看看你是怎么像个哈巴狗一样求着我说离不开我的?看看你是怎么嫌弃你老婆像个死鱼一样的?!”

“你闭嘴!闭嘴!” 陈卓彻底疯了,像一头困兽,猛地朝我扑过来,目标直指我手里的手机!他双眼赤红,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

“滚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侧身躲开他的扑抢,后背再次狠狠撞在鞋柜角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死死攥着手机,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混乱中,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朝上。秦瑶尖利恶毒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从扬声器里喷涌而出:

“……姓林的!你得意什么?不就一张破证吗?我要真稀罕,想嫁给他,还有你什么事?他这种垃圾货色,也就你这种没用的女人才当个宝!白送我都不要!打过胎怎么了?我乐意!我为他打胎是我的本事!关你屁事!……”

“够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混乱。

不是我的。

是王翠芬。

她像是终于被这无休止的羞辱彻底击垮,又像是被自己儿子的窝囊和情人的恶毒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抄起鞋柜上放着的一个厚重的玻璃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卓的后背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伴随着陈卓一声痛苦的闷哼。

烟灰缸砸在他肩胛骨上,然后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烟灰和玻璃渣四溅。

陈卓被打得一个趔趄,后背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他捂着肩膀,难以置信地、带着怨毒地看向他亲妈。

王翠芬打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再看看我手里依旧传出秦瑶叫骂声的手机,她脸上的表情从暴怒瞬间变成了茫然、恐惧,最后是彻底的崩溃。

“啊——!” 她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哭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造孽啊!造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进门!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畜生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玄关里,一片狼藉。玻璃碎片,烟灰,散落的拖鞋,瘫坐在地上嚎哭的婆婆,捂着肩膀脸色惨白、眼神怨毒盯着我的丈夫,还有我手里那个依旧在传出恶毒诅咒的手机……

而我,抱着怀里不知何时被惊醒、正发出微弱哭泣的安安,站在这一片混乱的中心。

刀口的疼痛,身体的虚弱,精神的摧残……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此刻心底那片死寂的荒原。

离婚?

不。

远远不够。

我看着陈卓怨毒的眼神,看着婆婆崩溃的哭嚎,听着手机里秦瑶依旧喋喋不休的辱骂(“老贱货你哭什么哭?活该!一家子废物!”)……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恨意,如同最坚韧的藤蔓,在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疯狂滋长、缠绕、扎根。

陈卓,秦瑶。

你们施加给我的痛苦和屈辱,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用最合法的方式。

用最诛心的手段。

用时间,慢慢熬。

等着。

我抱着哭泣的安安,慢慢蹲下身,在一片狼藉中,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个还在发出污言秽语的手机。指尖冰冷而稳定。

我凑近话筒,对着里面依旧在疯狂输出的秦瑶,用平静到近乎诡异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秦瑶,你骂够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刚才说,陈卓有两个微信号?叫‘浪里小白龙’?” 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你还说,他亲口承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断了联系?因为……你为他打过胎?”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眼神惊恐的陈卓,扫过瘫在地上忘了哭嚎、愕然看着我的王翠芬,最后落回手机屏幕上。

“好。很好。” 我轻轻地,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微笑。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录下来了。”

“嘟…嘟…嘟…”

回应我的,是对方仓皇挂断的忙音。

死寂,再次笼罩了这片狼藉的战场。只剩下安安细弱的哭声。

我站起身,抱着女儿,无视身后那两道惊惧交加的目光,一步一步,忍着刀口钻心的疼痛,走回冰冷的卧室。

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怀里,安安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冰冷绝望的情绪,哭得更大声了。

我低下头,把脸深深埋进女儿带着奶香的襁褓里。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滚烫地灼烧着我的脸颊,无声地浸湿了柔软的布料。

不是为了陈卓的背叛。

不是为了秦瑶的恶毒。

不是为了婆婆的崩溃。

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个曾经相信爱情、相信婚姻、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林晚。

今天,她彻底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只为复仇和女儿而活的躯壳。

两年半。

我对自己发誓。

最多两年半。

陈卓,秦瑶,你们欠我的,欠安安的,我要连本带利,亲手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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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尘埃落定,废墟上开花

两年零六个月又十七天。

市中级法院,第三民事审判庭。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将庄严肃穆的国徽映照得有些刺眼。

我坐在原告席上,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化了淡妆,恰到好处地遮掩了长期熬夜和心力交瘁留下的痕迹,只留下一种近乎冷硬的平静。安安,我的小天使,如今已经是个能跑能跳、会说会笑的小姑娘了。今天,她被托付给一位绝对信得过的朋友照顾,远离这最后的战场。

被告席上,陈卓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油腻,眼窝深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长期放纵和焦虑带来的颓败感。两年半的分居,我带着安安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拒绝他探视,切断所有联系。这漫长的煎熬,显然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时不时地用怨毒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眼神瞟向我。

他的代理律师是个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人,正低声和他交代着什么。

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我这边,是那位帮我照顾安安的朋友,还有一位一直默默支持我的法律援助律师(为了省钱,主要是我自己弄,但关键环节需要专业人士)。陈卓那边,只有他姐姐陈丽,一脸的不耐烦和焦虑。

王翠芬没来。两年前那场闹剧后,听说她和陈卓大吵一架,气得回了老家,再没管过这边的事。挺好,省得碍眼。

“咚!”

法槌落下,清脆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内回荡。

“肃静。现在继续审理原告林晚诉被告陈卓离婚纠纷一案。原被告双方对子女抚养、财产分割等问题的意见,本庭已在庭前会议及之前的庭审中充分了解。今日主要围绕是否存在法定离婚事由,以及被告是否存在重大过错导致夫妻感情破裂进行质证。” 主审法官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性,声音平稳有力,“原告,你方坚持认为被告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存在与他人长期、持续的不正当男女关系,严重违背夫妻忠实义务,是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主要原因,并据此要求精神损害赔偿,同时主张在财产分割上予以少分或不分,是否?”

“是,审判长。” 我站起身,声音清晰而稳定。两年的隐忍、筹谋、在刀尖上行走般的取证,所有的神经早已被磨砺得如同钢铁。

“请出示相关证据。”

“是。” 我拿起准备好的文件袋,一份一份,有条不紊地呈上:

“第一组证据:微信聊天记录打印件及刻录光盘。证明被告陈卓与婚外异性‘秦瑶’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内容涉及大量露骨情话、约会安排、金钱往来(开房记录、转账红包),以及对原告及婚生女的侮辱性言论。其中,被告使用的微信账号名为‘浪里小白龙’,系其隐藏的、专门用于婚外情联络的账号。该账号与秦瑶的聊天记录清晰显示,其出轨行为自原告孕期延续至分居前,时间跨度长达一年以上。” 我将厚厚一叠打印纸和光盘交给法警。

陈卓的律师立刻举手:“反对!审判长!该聊天记录来源不明,真实性无法确认!且涉及个人隐私,取证手段非法!不应作为证据采信!”

法官抬了抬手:“反对无效。聊天记录作为电子数据证据,其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法庭会结合其他证据综合判断。被告质证意见记录在案。原告继续。”

“第二组证据:电话录音及文字整理稿(已做降噪处理)。证明两点:1、被告与秦瑶存在不正当关系的事实,秦瑶在通话中亲口承认并大肆宣扬,态度极其嚣张。2、被告在原告及被告母亲(王翠芬)被秦瑶公然辱骂时,态度冷漠,毫无维护之意,甚至出言指责原告及母亲,进一步伤害夫妻及家庭感情。录音中清晰包含秦瑶提及被告曾致使其怀孕堕胎,以及被告对秦瑶承诺‘不可能断了联系’等关键内容。录音时间为两年零六个月前,即原告产后四十天左右,地点为原被告家中。”

我拿出一个U盘和一个录音笔备份。

陈卓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身体微微发抖。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地喊道:“假的!都是假的!是她合成的!是她诱导秦瑶说的!审判长!不能信啊!”

“被告,控制你的情绪!法庭会核实证据真伪!” 法官严厉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我,“原告,该录音是否完整?是否经过剪辑?”

“保证完整,未经任何剪辑。原始录音文件已提交法庭技术部门进行声纹鉴定。鉴定结果可证明录音中双方身份。” 我平静地回答。

“好。继续。”

“第三组证据:证人证言及相关佐证材料。证人张磊(秦瑶前男友)的书面证词(附身份证复印件),证明其曾亲眼目睹被告与秦瑶在其家中约会,时间点与其女友秦瑶的描述吻合。同时,提供秦瑶身份证复印件、其母联系方式(证明我方曾尝试联系其家人反映情况,但无果),以及张磊提供的、秦瑶当时床头放置其购买的情趣内衣照片(时间戳显示为当日)作为间接佐证。”

陈卓的律师还想反驳,但张了张嘴,看着那一叠叠铁证,最终颓然地坐了回去。陈卓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第四组证据:相关照片及视频资料。1、在被告驾驶的汽车主驾驶座位缝隙处,发现并拍摄的疑似吸毒工具(冰壶)及残留物的照片(时间戳为分居前三个月)。2、被告在车内精神恍惚、行为异常的视频片段(由行车记录仪拍摄)。该证据虽不直接证明其吸毒(我方未报警处理),但结合其当时性情大变、对家庭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以及后续坚决不同意离婚、试图控制原告的行为,可佐证其存在严重过错及不良恶习,对家庭环境造成极大危害,不适合抚养子女。” 我补充道,“同时,当时质问他时,其亲口承认‘就是我的又能怎么样’的对话,包含在第二组录音证据中。”

法庭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吸毒?这比单纯的出轨性质恶劣百倍!

陈卓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阴我?!林晚!你早就计划好了!你他妈……”

“被告!注意法庭纪律!再喧哗将责令你退庭!” 法官厉声警告。法警上前一步。

陈卓像被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洞穿。

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阴你?我只是在保护我和我的女儿,远离你这个深渊。

“第五组证据:分居证明。1、房屋租赁合同及连续两年的租金、水电费缴纳凭证(证明原告携女在外租房居住,连续分居已满两年)。2、原告工作单位出具的证明及工资流水(证明原告有稳定收入及独立抚养能力)。3、婚生女安安的出生证明、疫苗本、幼儿园缴费凭证等(证明孩子一直由原告实际抚养,生活稳定)。” 我将最后的文件递上。

证据链,至此完整闭合。出轨、同居(与秦瑶)、恶习(吸毒嫌疑)、分居满两年……任何一条,都足以构成法定离婚事由。

质证环节,陈卓和他的律师几乎溃不成军。所有的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反复强调“感情尚未破裂”、“愿意改正”、“为了孩子完整家庭”。但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这些辩解如同肥皂泡,一戳即破。

庭审进入最后的辩论阶段。

陈卓的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打感情牌,强调陈卓是初犯(尽管证据显示时间跨度极长),愿意痛改前非,并且极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显然是为了在财产分割上增加筹码)。

轮到我发言。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审判席,扫过旁听席,最后落在被告席上那个形容枯槁、眼神怨毒的男人身上。两年半的屈辱、隐忍、刀尖舔血般的算计,所有的辛酸苦楚在这一刻都沉淀下去,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法庭每一个角落。

“两年零六个月又十七天。每一天,我都在为今天做准备。不是为了报复,审判长,是为了自救,为了给我的女儿安安,挣出一条活路,一个干净的未来。”

“被告陈卓,在婚姻存续期间,在我为他孕育生命、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时候,在我忍受剖腹产剧痛、哺乳艰辛、产后极度虚弱的时候,将他的欲望和背叛,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我的面前。与婚外异性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言语侮辱妻子,在妻子和母亲被第三者恶毒辱骂时冷眼旁观甚至指责……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不仅背叛家庭,更可能沾染毒品!在我发现可疑物品质问时,他亲口承认!试问,这样一个毫无道德底线、沉迷恶习、对家庭毫无责任感的人,如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如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将安安交给他抚养,无异于将羔羊送入虎口!”

“两年多的分居,我独自一人,带着襁褓中的女儿,从零开始。学习技能,拼命工作,忍受骨肉分离般的思念(指无法陪伴女儿),只为积攒足够的力量,带我的孩子彻底离开这个泥潭!我做到了!安安在我的照顾下健康成长,我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源,我能给她安全、稳定、充满爱的成长环境!”

“而被告陈卓,在这两年多里,除了不断地骚扰、威胁、试图抢夺孩子(有报警记录为证),他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他支付过一分钱的抚养费吗?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安安对什么过敏,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水果!他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不离婚,其真实目的,不过是想利用孩子作为要挟,继续榨取我的剩余价值,或者逃避他本应承担的法律责任!”

我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激愤:

“夫妻感情?从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吻痕和香水味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从他任由秦瑶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我和他母亲的那一刻起,从他亲口承认那些肮脏东西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早就只剩下了恨和厌弃!早已彻底破裂,无可挽回!”

“因此,原告坚持诉讼请求:一、判决准予离婚;二、婚生女陈安由原告抚养,被告按月支付抚养费人民币4000元直至其独立生活止(依据孩子实际开销及本市生活水平);三、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鉴于被告系导致离婚的过错方,请求法院判令原告多分共同财产(具体清单已提交);四、判令被告支付原告精神损害赔偿金人民币50000元;五、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我的陈述完毕。恳请法庭依法公正判决,还我和女儿一个公道!”

说完,我缓缓坐下。胸口剧烈起伏,不是紧张,而是一种释放后的虚脱感。两年半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倾泻而出。

陈卓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猛地站起来,不顾法官的警告,指着我咆哮:

“林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处心积虑!你早就想好了要整死我!离了婚你也不会好过!你带着个拖油瓶,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抚养费?一分钱你都别想!房子车子?你做梦!那都是我挣的!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安安是我的种!必须跟我!”

他的咆哮在肃穆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和可笑。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被告陈卓!警告一次!再扰乱法庭秩序,立即拘留!”

法警再次上前。

陈卓被强行按回座位,像一头濒死的野兽,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怨毒的目光。

法官和陪审员低声商议了片刻。

最终,法官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庄严而清晰:

“本院认为,原告林晚与被告陈卓夫妻感情确已破裂,且无和好可能。被告陈卓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长期与他人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违背夫妻忠实义务,是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主要原因,存在重大过错。原告要求离婚,符合法律规定,本院予以支持。”

“关于婚生女陈安的抚养问题。鉴于孩子年幼(未满三周岁),且自出生后一直由原告实际抚养,形成稳定的生活环境。原告有固定工作和收入,具备抚养能力。被告存在重大过错及不良恶习嫌疑,不利于子女身心健康。故判决婚生女陈安由原告林晚抚养。被告陈卓自本判决生效之月起,每月支付抚养费人民币3500元,至陈安年满十八周岁止。”

“关于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位于本市XX区XX路XX号XX室房产(登记于双方名下),鉴于原告需抚养子女,且被告系过错方,本院酌定该房产归原告林晚所有。原告需补偿被告该房产市场价值扣除剩余贷款后的百分之四十份额(具体金额由双方协商或评估后确定)。车牌号为XX·XXXXX的机动车归被告陈卓所有。各自名下存款、理财产品等归各自所有。”

“关于精神损害赔偿。被告的出轨行为及对原告造成的严重精神伤害,事实清楚。本院酌情支持原告该项请求,判令被告陈卓支付原告林晚精神损害赔偿金人民币30000元。”

“案件受理费,由被告陈卓承担。”

“咚!”

法槌落下,一锤定音。

“闭庭!”

尘埃落定。

旁听席上,我的朋友激动地捂住了嘴。陈丽脸色灰败,狠狠瞪了陈卓一眼,起身匆匆走了。

陈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仔细听,似乎是:“完了……都完了……房子……车……钱……”

我没有看他。

我的目光,越过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投向法庭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两年零六个月又十七天的黑暗跋涉,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拿起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离婚判决书。薄薄的几页纸,此刻却重逾千斤。它不仅仅是一纸判决,更是我浴血重生、亲手为自己和女儿劈开的生路!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陈卓嘶哑的、带着最后疯狂和不甘的低吼:

“林晚!你赢了!你满意了?!带着我的种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图我的钱!图我的房子!你这个……”

我停住脚步。

没有回头。

只是微微侧过脸,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清晰无比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哦,对了,陈卓。”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安安的血型,是Rh阴性B型。你的血型报告,我‘不小心’看过,是O型。”

我清晰地看到,陈卓那死灰般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一种见了鬼般的、极致的惊骇和茫然。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像一条离水的鱼。

Rh阴性B型……O型……

生物学上,O型血的父亲,绝对不可能生出Rh阴性B型血的孩子。

这个简单的遗传学常识,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本就崩塌的世界里,炸开了最后一片废墟。

他彻底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停滞了。所有的怨毒、不甘、算计,都在这一刻被这致命一击轰得粉碎,只剩下彻底的、荒谬的、被命运玩弄的茫然和空白。

看着他瞬间崩溃瓦解的表情,我心底最后一丝属于过去的阴霾,也终于烟消云散。

我对着他,露出了这两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带着解脱和胜利光芒的微笑。

“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我的声音轻快得像一阵风,“也恭喜我,和我的女儿。”

说完,我再无留恋,挺直脊背,拿着那份象征着自由和新生的判决书,迎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这个埋葬了我过去、却也让我浴火重生的法庭。

身后,传来陈卓如同野兽濒死般绝望的、压抑的嘶嚎,很快又被法警制止。

那声音,如同最好的背景乐。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属于林晚和安安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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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比吃屎难?老娘让你跪着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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