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秦疏影的助理后，我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是陪她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今晚很重要。”在去酒店的路上，秦疏影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闭目养神，语气严肃，“天鸿资本的张总会出席。他是赵康背后的主谋。我需要你帮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白。”我点点头。
天鸿资本，一家背景神秘的投资公司，行事风格狠辣，是这次针对秦氏集团的恶意收购的幕后黑手。赵康，不过是他们推到台前的一颗棋子。
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举行。
金碧辉煌，名流云集。
秦疏影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肩晚礼服，衬得皮肤白皙如雪。冰冷的气质，配上绝美的容颜，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我跟在她身后，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脸上堆着笑，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算计和轻蔑的光。
“秦总，久仰大名。”他主动伸出手。
秦疏影没有和他握手，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张总。”
他就是天鸿资本的老板，张鸿。
张鸿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收回手，笑呵呵地说：“秦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只可惜，秦氏集团这艘大船，在你手里，似乎有点跑偏了方向啊。”
他的话，充满了挑衅。
秦疏影的脸色一沉。
“张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鸿抿了一口红酒，一副吃定了你的表情，“我只是觉得，秦氏集团这么好的资产，应该有一个更懂资本运作的团队来打理。比如说，我们天鸿。”
他这是在当众下战书。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准备看好戏。
秦疏-影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就在她要开口反击的时候，我上前一步，挡在了她和张鸿之间。
我脸上带着谦卑的微笑，对着张鸿微微鞠躬。
“张总您好，我是秦总的助理，江哲。”
张鸿瞥了我一眼，眼神不屑：“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我笑容不变，“我只是个助理。不过，我刚才听张总的意思，是觉得我们秦总，不如您懂资本运作？”
“难道不是吗？”张鸿冷笑。
“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秦总，那可是‘卧龙凤雏’级别的商业奇才。”
“卧龙凤雏？”张鸿愣住了。
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我没理会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张总您只看到了秦氏集团最近股价的波动，却没看到我们秦总在这背后的深远布局。您以为我们在第一层，其实，我们秦总已经在大气层了。”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鸿的表情。
他的嘴角，有一次非常明显的抽动。这是典型的“忍笑”反应。
他在心里，肯定在骂我是个傻子。
“哦？是吗？”张鸿来了兴趣，像是猫在逗弄老鼠，“那你说说，你们秦总有什么深远布局？”
“这个嘛，商业机密，恕难奉告。”我神秘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以给张总透露一点点。”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您知道，为什么赵康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抓住了吗？”
张鸿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秦总故意扔出去的诱饵。”我继续胡扯，“我们早就知道天鸿资本在背后搞鬼，所以将计就计，用一个赵康，换取了您和星海科技勾结的全部证据。张总，您现在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公司法务团队，而不是在这里操心我们秦氏集团。”
我的话，半真半假。
赵康当然不是诱饵。
但天鸿资本和星海科技勾结的证据，秦疏-影确实已经掌握了一部分。
张鸿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那张堆满肥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他的眼神闪烁，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上钩了。
“你……你胡说！”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我是不是胡说，张总心里最清楚。”我退后一步，恢复了正常的音量，笑着说，“张总，我们秦总说了，玩资本，我们或许不如您在行。但是玩脑子，您可能还差了点火候。今天这顿饭，您慢慢吃。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我对着秦疏-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疏-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笑意。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踩着高跟鞋，骄傲地离开了宴会厅。
我跟在她身后。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和秦疏-影的背影，以及留在原地，脸色铁青的张鸿。
走出酒店，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秦疏-影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卧龙凤雏？”她挑眉。
“额……一时口误。”我尴尬地挠挠头。
“大气层？”
“这个……战术性夸张。”
她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也不是那种冰冷的假笑。
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
像冰山融化，雪莲绽放。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看得有点呆。
“江哲，”她说，“你真是个……活宝。”
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冰冷”和“严肃”之外的形容词。
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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