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为顾梦萱的死而伤心。
只有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和愚蠢，而感到绝望。
第四天，他出来了。
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两鬓，竟然生出了白发。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呈儿，”他沙哑地开口，“我们和离吧。”
和离？
我挑了挑眉，心中冷笑。
想得美。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不。”我断然拒绝。
“为什么？”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哀求，“你不是恨我吗？离开我，对你来说，不是一种解脱吗？”
“解脱？”我笑了，“沈聿，你太天真了。”
“我不会让你解脱的。”
“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看着我，折磨我，恨着我。”
“我要你，用你的一生，来偿还你欠我的债。”
“你！”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恨意。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我问。
“我去向皇上请旨，和你和离！”
“是吗？”我笑了笑，“那你去吧。”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前脚踏出这个门，我后脚，就去告诉皇上，你为了一个女人，是如何逼死自己发妻的。”
“我还要告诉天下人，你镇国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你猜，皇上会信谁？”
“你猜，天下人，会怎么看你？”
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好狠……”
“狠？”我笑了，“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沈聿，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顾梦呈的男人。”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了房间。
我知道，他不会再提和离的事了。
因为，他输不起。
他输不起他的名声，输不起他的一切。
而我，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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